2010年10月8日 星期五

十月九日 晴



秋風送爽,清清涼涼的感覺令我很享受長途機後的四天假期。晚上,我穿上
黑白連身裙,半年前英國買的外套,杏黑色的平底鞋去和翟生晚餐。晚餐過後,我們在海旁散步聊天,我很珍惜一起的時間,縱然不多,現每次見面也很快樂,至少,拍拖多年至今,我仍期待每次的見面。


早前某公司邀請翟生跳槽,薪金待遇都確比四大好十萬條街,但他要轉去新加坡工作。翟生有一段考慮的日子,我口中說事業為先讓他選擇,其實我心裡很自私,我希望他可以留在我身邊。常說這段關係習慣分離,但其實不是,如果只有我一個在香港,我真的不知如何維繫感情。有時,有得選擇教人更多苦惱。


那段日子,我得知同齡友人患上很早期的子宮頸癌,要立即做手術。 同日,我發現了胸口有一粒硬硬的東西,那天我立即跑到醫生那裡做檢查,醫生說要等兩日後再做超聲波測試什麼什麼才知道結果。其實那時六神無主的我根本不知醫生在說什麼......後來,翟生趕了來診所陪我,內心抖震我緊握翟生的手問:「如果我要切左個........」翟生說:「無事的,如果有病,我辭職陪你一齊去醫。」「...........你可唔可以唔好去新加坡?」翟生二話不說:「今晚我推了他。」其實我當時聽到沒有太感覺因為我根本唔知自己講緊咩,我真係好驚自己會有 cancer ....


後來做了測試,証明了我胸是十分健康,一切組織正常。(突然那天我覺得自己好似拾番條命又保住左個胸~)我的平淡是福的日子又回來了。很感恩很感恩。


晚飯後和翟生在海邊散步,翟生拿著我手袋,而我攬著一個暖水袋。我望望翟生,他總是常常一臉寬弘笑面(說得難聽就是.....嬉皮笑臉)「喂.....你唔去新加坡有無丁丁小小唔甘心呀?」翟生:「無呀。」我瞪大雙眼問:「真係無?!!」翟生:「你又怕死又亂來,時不時摸到胸骨又話自己生cancer , 我又要係新加坡飛番黎,甘咪好唔得閒??機票唔洗錢呀?」我:「 Cher.....」翟生:「係邊度做都一樣啦,總有機會...」


江湖傳聞今年四大加薪不少人有 60 至 100% 的加薪幅度,加足一倍人工,你說多嗎?我真的不知道如何去 judge 。翟生中學好友R 先生工作的 consulting 公司保送他今年到哈佛讀 MBA , 另一密友今年跳槽了三次三間也是投行。翟生在 Facebook 打了一句說:「 Comparison let us understand how well we are being valued..... or how worse....」其實你難過嗎,我真的不敢去問。每人心中都有一把尺,去量度自己 value 的每一件事,不是為了勝過別人,而是為了過得到自己。


作為另一半,可以做的是無形的支持,但實質可以做的是少之又少,甚至是零。穩定的感情可以令人無後顧之憂去為事業,但我回想,感情是承諾亦是枷鎖.....翟生說過沒有再想做Consulting Firm 因為要飛得太多,沒有時間留給我,而今次新加坡公司又係另一個例子。感情是Give 和 Take 的遊戲,當中你 trade off 了多少,自己也不會知道,因為局中的人唔懂得計數。到你懂得去計的時候,你可能係一個 Good player ,但一定唔係一個 Good lover 。


看著一面寬容的他,有一秒不值為何他身邊有一個平庸又自私的我........我望向對面燈光閃閃的中環:「是的,總有機會的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