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0年2月10日 星期三

心.晴.



二月十日晴


早上六時便醒了起床,對我來就是個奇蹟。坐在窗口旁看到藍天白雲靜靜的海,幾艘遠看船兒像蠕動的蝸牛。這幾天天氣很潮濕,開抽濕機要關門窗那種很焗的感覺我很怕,最近我房已開了幾天冷氣。真的不知在香港這個鬼地方如何支持環保。


穿起運動衣褲,拿了支水,落到樓下跑步。我家在山上,想跑山實在太方便。我走到樓下,遇到拿個膠筒賣早餐和豆漿的婆婆,我懷念小時候那個推著木頭車賣賜粉的老伯伯。附近小學的鐘聲鈴鈴噹噹,小學生跑跑跳跳的走到學校裡。有天,豆漿婆婆會是跑跑跳跳的妳腦海中抺不走的回憶。


翟生又被地獄師樓送了去地球的另一個地方工作,我又有一段時間不能見到他了。沒什麼所謂,反正一個人我也很享受現在的生活,閒時戀愛,閒時獨自玩樂。上星期,某地獄師樓向翟生招手聘請他到加州工作,我知翟生到加州會有回家的感覺。可惜這未來兩年他剛有更重要的發展 , 如果你們早一個月,就只是30天,也許一切會改變。謝謝賞識 。是的,時差秒秒存在生命中的每一章,每一頁。


我聽到有個小女生跟她媽說:「好眼訓呀媽咪.....好唔想返學呀....」 我每次返工也會有:如果我是飛機的客人便好了的感覺。看到天空有一群鳥飛過,突然我想起那本遺失了的書,我跑回家,拿了passport ,銀包和一個空空的手袋。走上的士:「機場唔該。」 七時正的今天熱得像炎炎夏日。


機場那個地勤人員問我到那裡去「 臺灣 。」全機滿座我坐在駕駛艙裡。臺灣我一次都沒有去過旅行,沒興趣,一直認為這堅決是過去現在將來。現在我卻坐在駕駛艙飛過去,我想著那本從前遺失的書本,看看前面的藍藍的晴空,手上的登機証,原來人生有一句叫 「 Never say never 」我二十五歲還沒有學會這道理。


飛行時間是一小時十五分鐘。我坐在機長後面靜靜的寫日記,偶然傳來控制塔的呼召,機長回應時總要壓下聲線的說話。我知,這叫做Captain Tone , 要人永遠不明他在說什麼,這就像醫生的字一定要是鬼畫符才夠型夠格。 後來,機長問我去臺灣幹什麼,問我為個不找個朋友一起去,為何不去日本購物。不明白,與其要找些話題來聊,不如 shut up 大家也可以享受一下寧靜。四十多歲的他原來也未看通這道理。






臺灣涼涼又清爽的,又令我想起自己愈來愈討厭留在香港。兩個小時後,手上已拿著的從前遺失的書本。我放下手上的四本書還有雜碎一堆,坐在地板上。四周空空闊闊的,很舒服。這才叫書店。我一坐便坐了五個小時。偶然感覺到電話在震動,很快又靜下來。聽到翻書的聲音我覺得很悅耳,起碼可肯定的是四周也很寧靜,嘈吵的地方,留一秒也委屈了我。







五小時後,我看了兩本書,可以說我看得快,又可說書不是太厚。中三時我用一個暑假加幾十堂數學堂看完金庸全集。離開時,看到坐在地板另一面的穿校服的少年剛打開另一本新書,是他的第七本........漫畫。最後,買了四本書,兩本用來寫日記的簿子,一疊便利貼。潛意識令我緊緊的拿著紙袋,也許裡面有我失而復得的東西。



我走到火鍋店,點了一碟松板豬,反正不吃牛羊的我沒什麼好選擇。店中的老娘簡單純樸,笑問我:「妳是香港小姐嗎?」我本能地急急說:「不是不是,我只是香港的人。」其實沒什麼好敏感,難道我這張臉別人會認為我是大明星嗎 ?! 笑話 。坐在卡座好讓我拿出第三本書慢慢的看。這個松板豬真是很好吃,也許是我太餓了。







晚上我乘尾班機回香港,機艙空空的和早上離港的飛機很大分別。也許大家也真的很不願意過一個炎夏新年。我在機上睡著了,醒來的一刻已經回到香港了,有一點瞬間轉移的感覺。回家的路上,我突然覺得步履輕盈,心情也輕鬆起來。如果有天,我女兒和我說:「好眼訓呀媽咪.....好唔想返學呀....」我會陪她逃走一天,在繁重的生活中過天自己想過的生活。


回家途中,我才發現那一紙袋的書不見了,是遺留在火鍋店,機場還是飛機,我丁點印象也沒有。沒所謂了,這種事情在我身上也見慣不怪了,我試過試衫後在試身室留下了Mac book ,回到家要用電腦才發現,又試過在遺留了寄艙行李在加拿大,自己飛了去美國才知道。也許上天知我能力有限,賜我一個不經意便會放下東西的能力,放下物件,放下事情,放下煩惱......


在家樓下遇上兒時自修室認識了十多年的好友。她是一個建築師,想到外國進修,但又想儲錢結婚,最後放棄了進修,她下年便結婚請了我做伴娘。我為她開心高興,但心中也有隱隱的痛。人生總要取捨決擇,任何選擇也是一個 Trade,這令我想起曹蘭說過的一句:「 很多人放下不了身邊的一切 ,最後放下了自己,放下了夢想 。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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雲小姐,多謝賞識,多多指教。